财税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分析——基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视角

韩金红，曾 晟

（新疆财经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2021年7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印发《2021年自治区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建设工作要点》，提出进一步完善核心区建设政策规划体系、用好喀什和霍尔果斯经济开发区特殊政策、强化保障措施等17项工作任务，旨在高质量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建设。自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相关工作开展以来，为加大对沿线企业的扶持力度，各地政府出台并实施了一系列财政补贴政策和税收优惠政策，为沿线企业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

目前，学界对实施财税政策所产生的经济后果以及企业成长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研究，如基于企业创新［1-2］、企业研发投入［3-5］、企业经营绩效［6-7］等视角分析财税政策的经济后果，基于企业地域位置［8］、行业特征［9］、融资环境［10］、社会责任［11］、政治关联［12］等外部环境视角以及企业融资能力［13-14］、公司治理［15-16］、研发投入［17-18］等内部因素视角探讨影响企业成长性的相关因素，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但通过文献梳理不难发现，既有研究中探析财税政策对企业成长性影响的研究相对较少，且鲜有基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视角实证分析财税政策对沿线企业成长性影响的研究，也缺乏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财税政策对企业成长性影响的对比研究。本文认为，企业成长性是财税政策微观实施效果的最好体现，科学评价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沿线企业成长性的影响极为重要。此外，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政府实施的财税政策是否确实提高了沿线企业成长性，以及财政补贴政策与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是否具有差异性，对这些问题的深入探讨具有较强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基于此，本文选取2007年—2020年间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的我国9个省份①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省份为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重庆、四川、云南、广西。的面板数据为样本，以2014年为研究节点，将样本分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和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两组，通过对比分析实证考察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本文的贡献主要在于：通过系统分析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不仅可丰富政府宏观经济政策对微观企业行为的影响研究，还可为政府部门科学评估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成效、完善财税激励政策等提供重要的经验证据。同时，本文将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作用进行对比分析，分析结果能在较大程度上反映政府财税政策的实施效果，进而为揭示政府财税政策对微观企业成长性的影响机制和经济效应提供依据。

本文主要探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政府实施的财政补贴政策和税收优惠政策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企业成长性，并在此基础上分析财政补贴政策和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影响的差异性，因此基于以下3个方面提出相关研究假说进而进行实证分析。

（一）财政补贴政策与企业成长性

市场是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有效手段，政府为推动地区经济发展与进步，会通过出台财政补贴政策的方式，扶持对社会有积极影响但市场竞争力不强的企业。自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以来，国家扩大了对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地区企业的财政补贴范围，提高了财政补贴额度，以更好地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缓解企业融资约束，从而促进企业成长。

为加大对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企业的扶持力度，沿线各地方政府也出台了一系列财政补贴政策。例如，西安市政府为落实国家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相关要求，对符合项目申报条件的企业，以贷款贴息、奖励补助等形式提供财政专项资金②详见《2015年西安市丝绸之路经济带专项资金项目申报指南》，https://max.book118.com/html/2015/0819/23662981.shtm。；
新疆为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创新驱动发展试验区建设，对缺乏资金的中小型创新企业提供专项经费支持等③详见《关于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创新驱动发展试验区建设若干政策的意见》，https://www.163.com/dy/article/DA7MAPPQ0518T9V8.html。。通常来说，企业所获财政补贴力度越大，越有利于缓解融资约束进而促进企业成长。具体而言：一方面，企业可以利用政府提供的财政补贴弥补资金缺口［19］，特别是对陷入财务困境的企业来说，额外获得的财政补贴资金可以帮助其渡过难关，改善内部资金运转，提高内源融资能力，把握更多的投资机会［20］；
另一方面，基于信号传递理论，企业披露获得财政补贴的相关消息会向外界传递利好信号［21］，不仅可以提高企业的外部融资能力［22］，还有助于降低银行对企业的风险评估级别，使企业获得更多外部资金支持，缓解融资约束［23］。有学者指出，融资约束是影响企业成长性的重要因素［24］，会使企业管理层作出非效率投资的决定，从而制约企业成长［25］，而企业将得到的财政补贴用于优化资金结构、扩大投资规模等，可有效缓解融资约束，进而提高企业成长性［26-27］。

综上，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企业所获财政补贴力度越大，越有利于缓解融资约束，从而促进企业成长。据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说1：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政府实施的财政补贴政策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

（二）税收优惠政策与企业成长性

自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以来，各级政府为进一步提升经济指标（如GDP），积极推动税收改革，出台了一系列税收优惠政策，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问题，进而提高了企业成长性。例如，新疆在喀什地区设立了南疆地区首个综合保税区，对国内货物入区退税，对国外货物入区保税①详见《喀什综合保税区封关 新疆加速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保税区群》，https://china.huanqiu.com/article/9CaKrnJGvYr。；
甘肃对符合条件的企业实行税收减免、税收抵免、出口退税等优惠政策②详见《甘肃出台“丝绸之路经济带”甘肃段建设总体方案》，http://finance.takungpao.com/hgjj/q/2014/0522/2492272.html。。通常来说，企业获得的税收优惠力度越大，越有利于缓解融资约束。具体而言：一方面，根据信号传递理论，企业披露与税收优惠相关的信息可以向外部传递利好信号［28］，有利于降低企业与外部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29］，降低银行、债权人等外部市场主体对企业的风险评级，放宽信贷政策标准［30］，从而提高企业获得外部资金的能力，缓解融资压力；
另一方面，税收优惠可通过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增加企业税后现金流等方式，为企业节省资金，缓解融资压力［31］，且享受政府税收优惠政策的企业通过改善自身财务状况可提高资金积累水平，进一步增强融资能力［27］。有学者认为，融资约束减少会促进企业成长［24］，这是因为融资约束的减少给企业带来了更多的投资机会，使企业有足够的资金扩大投资规模，降低交易成本，从而促进企业成长［25-26］。

综上，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企业所享受税收优惠力度越大，越有利于缓解融资约束，从而促进企业成长。据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说2：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政府实施的税收优惠政策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

（三）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影响的差异

政府干预理论认为，市场对资源进行优化配置的功能并不是绝对的，当市场存在垄断、外部性、信息资源不充分等问题时，市场所发挥的优化资源配置的功能就会减弱甚至消失，导致“市场失灵”。针对“市场失灵”所带来的现实问题，政府实施干预无疑是一剂“良药”，特别是我国政府所实施的财政补贴、税收优惠这两种重要的政策手段［32-33］，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但二者对提高企业成长性的影响可能存在差异。

具体而言：从激励对象来看，财政补贴是在政府选定的特定领域或范围内进行补贴，其更具针对性；
而税收优惠则是对所有符合申报条件的企业进行激励，其灵活性较强，覆盖面更广，更具公平性和普遍性［34］，能使更多企业享受到政策优惠，进而缓解融资约束，提高企业成长性。从激励效果来看，税收优惠主要通过市场来配置资源，因而由税收优惠产生的资源配置效率较财政补贴更高［35］，享受更多税收优惠的企业从某种意义上说能更为有效地进行资源配置，更充分地利用资源，进而缓解融资约束，促进企业成长。从企业自主性来看，企业的税负水平能否降低以及降低的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企业的自主决策［36］，与财政补贴专款专用不同，企业享受税收优惠，相当于间接增加了可使用的自由现金流，从而可以更好地把握投资机会、推进项目实施，企业也因此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政府出台并实施了一系列促进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企业发展的财税政策。例如，对符合条件的企业提供财政专项资金，推动文化保税业务和离境退税，推进综合保税区建设等，这势必会对企业成长性带来积极影响。通过上述分析可知，相较于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在激励对象、激励效果、企业自主性方面更具优势。据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说3：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相较于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提高企业成长性的促进作用更显著。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07年—2020年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的我国9个省份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在剔除金融类公司、ST公司以及财务数据缺失的样本后，最终得到3610个样本。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于2013年9月被首次提出，考虑到政策的滞后性，本文借鉴李凤羽［37］、韩峰［38］、黄亮雄［39］等人的样本分组回归思路，以2014年为节点，将样本分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2007年—2013年）和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2014年—2020年）两组，通过分组分析对比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财税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此外，本文对连续变量进行了1%的两端缩尾处理，研究所需数据来自CSMAR和WIND数据库，实证检验由Stata15.0完成。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企业成长性，借鉴Lang［40］的做法，选用净值市价比来度量企业成长性。

2.解释变量。本文的解释变量为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借鉴白霄［41］的做法，以企业当期获得的政府补助扣除税收返还后的金额除以上期期末总资产再乘以100来衡量财政补贴。借鉴吴联生［42］的做法，以扣除递延所得税后的所得税费用与税前利润的比值来衡量税收优惠，该指标值越大表明享受的税收优惠越少；
同时，为更好地理解税收优惠政策效果，用该指标乘以-1以进行正向化处理，正向处理后该指标值越大表明享受的税收优惠越多。

3.控制变量。本文借鉴王京［43］、吴先明［44］、李贲［45］等人的研究，选取企业规模（Size）、控股股东性质（Soe）、资产报酬率（Roa）、企业存续年限（Age）、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Cfo）、固定资产比例（FX）、第一大股东持股比率（Top）、流动比率（CuL）、市场竞争（Market）、董事长与总经理兼任情况（Dual）作为控制变量，并在回归过程中控制样本的时间、行业。

（三）模型构建

为验证研究假说1，本文构建如下模型揭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财政补贴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

模型（1）中，Growth表示企业成长性，Sub表示财政补贴，Controls表示控制变量。若β1显著为正，说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政府实施的财政补贴政策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研究假说1得以验证。

为验证研究假说2，本文构建如下模型揭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

模型（2）中，Growth表示企业成长性，Tax表示税收优惠，Controls表示控制变量。若β1显著为正，说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政府实施的税收优惠政策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研究假说2得以验证。

为验证研究假说3，本文借鉴刘畅［46］的做法构建如下模型揭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提高企业成长性影响的差异：

模型（3）中各变量含义如前。本文重点关注Sub的系数β1和Tax的系数β2，且研究中为更好地对比财税政策实施效果的差异而对Sub、Tax的系数进行标准化处理，从而使其量纲保持一致。同时，借鉴王龙伟［47］的做法，对Sub、Tax系数的差异进行T检验①后文均采用此方法进行T检验。，若Tax的系数β2显著大于Sub的系数β1，说明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相较于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提高企业成长性的促进作用更加显著，则研究假说3得以验证。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1为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由表1可知：Growth最小值为-153.002，最大值为2788.704，表明不同样本企业成长性存在较大差异；
Sub最小值为-14.518，最大值为221.076，表明不同样本企业获得的政府财政补贴差异较大；
Sub均值为0.157，中位数为0.108，Tax均值为0.277，中位数为0.157，表明样本企业中有部分企业获得了较多的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从控制变量来看，Size最小值为15.577，最大值为26.666，表明样本企业中的企业规模存在较大差异；
Soe均值为0.543，表明在样本企业中，有54.3%的企业为国有企业；
Dual均值为0.170，表明在样本企业中，有17%的企业存在董事长兼任总经理的情况；
Size、Age、Cfo、Top等变量均值与中位数接近，表明大多数变量服从正态分布。

表1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二）回归结果

1.财政补贴与企业成长性。为验证研究假说1，本文在模型（1）中选用全样本数据进行回归，并将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及建设后的样本分别带入模型中进行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全样本中，Sub回归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政府实施的财政补贴政策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分样本中，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和建设后，Sub回归系数分别为0.184和0.226，且分别在10%和5%水平上显著。本文借鉴李凤羽［37］、钱明［48］、陈运佳［49］等人的研究进行组间系数差异检验①后文均采用此方法进行组间系数差异检验。，检验结果显示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实施财政补贴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比建设前更显著。即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期间，企业享受的财政补贴力度越大，越有利于缓解企业融资约束，进而提高企业成长性。由此，研究假说1得到验证。

表2 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财政补贴对企业成长性影响的回归结果

续表2

2.税收优惠与企业成长性。为验证研究假说2，本文对模型（2）选用全样本数据进行回归，并将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及建设后的样本分别带入模型中，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全样本中，Tax回归系数为0.974并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税收优惠政策的实施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分样本中，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Tax回归系数为1.254并在1%水平上显著，而建设前不显著，且组间系数差异检验结果在10%水平上显著，说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比建设前更显著。即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期间，企业享受的税收优惠力度越大，就有越多流动资金用于发展，融资压力减轻，进而提高了企业成长性。由此，研究假说2得到验证。

表3 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影响的检验结果

续表3

3.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对企业成长性影响的差异性检验。为验证研究假说3，本文将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的样本数据带入模型（3），并对Sub、Tax系数进行标准化处理，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Sub和Tax系数分别为0.217和1.231，至少在5%水平上显著，且T检验结果显示二者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Sub和Tax在模型（3）中有显著差异。这表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相较于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提高企业成长性的促进作用更显著。由此，研究假说3得到验证。

表4 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对企业成长性影响差异性的检验结果

（三）稳健性检验

1.替换财政补贴的度量方法。本文借鉴魏志华［20］的做法，以企业政府补助乘以100后与营业收入的比值来衡量财政补贴，将其带入模型（1）对研究假说1重新进行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全样本中，财政补贴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在1%水平上显著；
分样本中，Sub系数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分别为0.156和0.186，组间系数差异检验结果在5%水平上显著，说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加大财政补贴力度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因此，在替换财政补贴度量方法后，前文结论依旧稳健。

表5 替换财政补贴度量方法的检验结果

2.替换税收优惠的度量方法。本文借鉴杨国超［50］的做法，以所得税费用与税前利润之比作为税收优惠的替代变量，对指标进行正向化处理后带入模型（2）中进行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由表6可知：全样本中，Tax的回归系数为1.901且在1%水平上显著；
分样本中，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Tax的回归系数分别为1.890和1.909且均在1%水平上显著，组间系数差异检验结果在10%水平上显著，说明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加大税收优惠力度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因此，在替换税收优惠度量方法后，前文结论依旧稳健。

表6 替换税收优惠度量方法的检验结果

3.替换企业成长性的度量方法。本文借鉴陈强远［51］的做法，以总资产增长率衡量企业成长性重新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7所示。由表7可知：全样本中，Sub的回归系数为0.026且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企业获得的财政补贴有利于提高其成长性。分样本中，Sub的回归系数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均在统计上显著，分别为0.023和0.029，且组间系数差异检验结果在1%水平上显著。这表明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企业享受的财政补贴力度加大，面临的融资约束在一定程度上得以缓解，企业可以更好地发展，提高了企业成长性，研究假说1再次得到验证。同时，全样本中，Tax的回归系数为0.093且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企业获得的税收优惠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分样本中，Tax的回归系数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后均在统计上显著，分别为0.086和0.094，且组间系数差异检验结果在1%水平上显著。这表明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企业享受的税收优惠力度加大，面临的融资约束在一定程度上得以缓解，企业不断发展，提高了成长性，研究假说2再次得到验证。

表7 替换企业成长性度量方法的回归结果

表8是替换企业成长性度量方法后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对企业成长性影响的差异性检验结果，结果显示Sub、Tax回归系数均显著为正。为对比二者差异，本文借鉴王龙伟［47］的做法进行了T检验，结果在1%水平上显著。综上可以说明，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相较于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提高企业成长性的促进作用更显著，研究假说3再次得到验证。

表8 替换企业成长性度量方法的差异性检验结果

续表8

本文选取2007年—2020年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的我国9个省份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实证考察了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研究发现，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实施的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有利于提高企业成长性。通过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前与建设后政策实施情况进行对比分析发现，相较于建设前，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后实施的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提高企业成长性的促进作用更显著。同时，相较于财政补贴政策，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税收优惠政策对提高企业成长性的促进作用更显著。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建议：一是政府部门应继续加大对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企业的财政补贴力度，并通过扩大财政补贴范围和领域，让更多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企业受惠于政府红利，从而提高企业成长性；
二是政府部门应进一步加快税收改革步伐，完善税收优惠政策，在给企业带来更多切实优惠的同时促进其发展；
三是政府部门应明确角色定位，做好与企业的沟通协调工作，更加充分地发挥“无形之手”的宏观调控作用，健全财税政策体系，完善相关制度建设，为企业的进一步发展壮大保驾护航；
四是相关部门应全面评估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企业的运营状况、偿债能力、发展潜力等，并根据企业申请财政补贴、税收优惠的额度和时间，简化审查程序，更好地发挥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提高企业成长性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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