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宝:晋书干宝传

干宝（县志） 　　

干宝(生卒不详) ，字令升，据传祖籍佛阁寺乡干庄(今废)。祖统，三国时为 吴奋武将军都亭(今湖北恩施)侯；
父莹，丹阳(在今安徽当涂县东)丞。宝少勤学，博览群书，以德才召为著作郎。后参与镇压荆湘流民起义，赐爵关内侯。西晋建兴四年(316年) ，中原大乱，随晋室东迁，侨居海盐县。东晋初年，经王导推 荐，领修国史。历任山阴令、始安太守、司徒右长史、散骑常侍等职。东晋太宁三 年(325年) ，著《晋记» 20卷，直而能婉，时称良史。又著《周易注»10卷、《周宫注» 12卷、《春秋左氏义外传» 15卷、《搜神记» 20卷、《干子» 18卷、文集 4卷等，其著述跨四部，学识博通。《搜神记》原书己快，今存本为后人辑录，是 我国魏晋志怪小说的代表作。 　　

宝少时，父有一宠姆，母甚妒。及父亡，葬时，母将姆生推于墓中，未料“死而复生”。宝感其事，又因其兄曾气绝而苏，于是撰《搜神记》。自序云：“虽考先志于载籍，收遗逸于当时，盖非一耳一目之所亲闻睹也，亦安敢谓无失实者哉! ”书中虽多述神仙鬼怪，却保留了许多古代传说和民间故事，如《董永卖身》、《相思 树》、《干将莫邪》、《李寄斩蛇》等，非但在民间广为流传，且给后世的文学创作以 深远影响。　　

干宝故里新蔡县　　

新蔡县地处中原，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据考古发现，远在第四纪晚期（距今约30万年），这里就有人类生息繁衍。虞夏时期（约公元前21世纪）被置吕侯国，成为吕氏的发源地，诞生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敢于临朝称制的伟大女性—吕雉（公元前241-前180）；
晋代新蔡人干宝，官至散骑常侍（魏、晋散骑常侍为规谏过失，备皇帝顾问之职，多是显职。），学识渊博，著书宏丰，是我国古代著名的文学家、史学家。　　

干宝(283－351)，字令升，今河南省新蔡县佛阁寺镇干庄(今废)人。他的先祖干长，东汉末年任京兆尹，参与惩治“十常侍”后归隐颖川(今河南省汝州市) ，祖父干统，三国时为吴奋武 将军、都亭(今湖北省恩施市)侯；
父亲干莹，字明叔，号元瑕，为吴丹杨(今安徽省当涂县东)丞，进封立节都尉；
母桓氏。兄干庆，字源长，仕晋为武宁县令。 　　

干宝自幼聪明好学，及长博览群书，文武皆通。永嘉元年(公元307年) ，初仕晋为盐官州(今浙江 省海宁市盐官镇)别驾。次年，北方大乱，干宝的父、母亲及家属为避乱也 到盐官。干宝的父亲年老多病，于永嘉四年(公元310年)病故。干宝将父 亲的灵枢安葬在盐官所属的青山(今属浙江省海盐县澈浦镇)。不久，干宝 就把家迁至灵泉乡(今浙江省海宁市袁花镇) ，并在这里为他的父亲守孝。 　　

建兴元年(公元313年) ，干宝守孝期满，由华谭推荐任著作郎。这时， 正当兵荒马乱，干宝被派往淮、扬军幕府，去湘州(今湖南省)参与镇压杜 强领导的农民起义。建兴三年(公元315年)杜强起义失败。待干宝回到建 康(今南京市) ，西晋已经灭亡。　　

建武元年(公元317年)三月，司马睿称晋王，都建康。十一月，由王导推荐，干宝以著作郎领修国史。因家贫求补山阴(今浙江省绍兴市)令， 升始安(今桂林市)太守。 　　

太兴元年(公元318年)二月，干宝以平杜强有功被封为“关内侯”， 仍领秘书监事，篡修国史。郭璞(字景纯)任著作郎，为干宝属下。郭璞贪酒好色，干宝耐心帮助他，劝他改恶从善。由此可见干宝对同僚的热情和关怀。　　

同年三月，司马睿称帝，史称“东晋”。东晋初建，人们的思想混乱， 对东晋的建立是否顺天意，合民心，持怀疑态度。为此，干宝著《周易注》、 《周易宗涂》、《周易玄品》、《周易爻义》、《周易问难》以及《春秋序论》、《春秋左氏函传义》等书，为东晋的建立和巩固制造理论依据。 　　

太宁元年(公元323年)四月，王导任司徒，请干宝为司徒右长史。 　　

“右长史”的职责，就是要明确各种官吏的权力和义务，并负责监督检察。 在任中，干宝的著作有《司徒仪》以及《周官礼注》、《周官驳难》、《周官音 注》等。 　　

太宁三年(公元325年) ，干宝完成了他的著名历史著作《晋纪》。此书 简略，直而能婉，当时被称为“良史”。 　　

咸和初(公元326年) ，干宝母亲去世。干宝推荐葛洪“才堪国史，选为散骑常侍，领大著作”，接替他。但葛洪因年老“固辞不就”。 　　

这时南北依然隔离，干宝就将母亲安葬在住处的西南隅。咸和二年(公 元327年)十一月，正当干宝在家为母亲守孝时，发生了豫州刺史祖约和历 阳太守苏峻的联合叛乱，兵散为盗寇到处抢劫。干宝带领全家跑到东海边的 梅园里避难，颠沛流离，有家难归。 　　

干宝守孝期满回到建康，依然篡修国史。建元二年(公元344年)九 月，康帝司马岳卒，子聘即位，是为穆帝。穆帝即位时年仅两岁，由太后诸 氏临朝摄政。干宝于是告老退隐，回到家里，集中精力完成他早已着手创作 的《搜神记》。 　　

永和七年(公元351年)秋，干宝去世。他的儿子遵照他的遗愿把他安 葬在住处的后花园(今浙江省海盐县六里乡茶院村)。朝廷为表彰他的功劳， 特加尚书令，从祀学宫。 　　

干宝二子:长曰琦，王府行军长史；
次曰瑾，王府录事。从此，干氏子 孙就在吴、越繁衍生息，后来播迁到河南开封、陕西西安和北京等地，近代 又有播迁至海外者。 　　

(二)　　

干宝学识渊博，著述宏丰，横跨经、史、子、集四部，诚魏晋间所谓通 　　

人之学。己搜集到的书目有26种，近200卷。 　　

1、《周易宗涂》 4卷 　　

《七录》、《隋志〉均有著录。亡。 　　

2、《周易问难》 2卷 　　

《七录》、《册府元龟》均有著录。亡。 　　

3、《周易爻义》 1卷　　

《隋志》、两《唐志》、《中兴书目》、《遂初堂书目》均有著录。《爻义》，《旧唐志》作“文义”，盖字形之误。亡。 　　

4、《周易玄品》 2卷 　　

《隋志》、《册府元龟》均有著录。亡。 　　

5、《周官驳难》 3卷 　　

《隋志》、两《唐志》、《通志•艺文略》均有著录。两《唐志》、《通志•艺 　　

文略》均作5卷。亡。 　　

6、《周官音注》 1卷 　　

《隋志•经籍志补》有著录。亡。 　　

7、《春秋序论》 2卷 　　

《隋志》、两《唐志》均有著录。两《唐志》作1卷。亡。 　　

8、《春秋左氏义外传》 15卷 　　

《晋书•干宝传》有著录。亡。 　　

9、《毛诗音隐》 1卷 　　

《七录》、《隋志》、《释文叙录》均有著录。亡。　　

10、《七庙议》 1卷 　　

《隋志》有著录。亡。　　

 11、《杂议》 5卷 　　

两《唐志》有著录。亡。 　　

12、《正言》 10卷 　　

两《唐志》、《通志•艺文略》均有著录。亡。 　　

13、《立言》 10卷 　　

两《唐志》、《通志•艺文略》均有著录。亡。 　　

14、《百志诗》 9卷 　　

《隋志》、两《唐志》均有著录。《旧唐志》为15卷；
 (新唐志》为5卷。 　　

亡。 　　

15、《百志诗集》 9卷 　　

《隋志》、两《唐志》均有著录。两《唐志》均作5卷。亡。 　　

16、《秦女卖枕记》 1卷 　　

《中国丛书综录》有著录。亡。 　　

疑为《搜神记》之395条《驷马都尉》。 　　

17、《苏娥诉冤记) 1卷 　　

《中国丛书综录》有著录。亡。　　

疑为《搜神记》之284条《苏娥》。 　　

18、《干宝集》 4卷 　　

《七录机《隋志》、两《唐志》均有著录。两《唐志》作10卷。亡。 　　

清•严可均从《晋书》、《通典》、《昭明文选》、《初学记》、《太平御览》 　　

等著作中辑得遗文9篇。 　　

19、《干子》 18卷 　　

《七录》、《隋志》均有著录。亡。 　　

清•马国翰《玉函山房丛书》有辑本，仅《驳招魂议》和《变化论》数节。 　　

20、《司徒仪》 1卷 　　

《七录》、《隋志》、两《唐志》均有著录。两《唐志》作《司徒仪注》 5 卷。亡。 　　

《南济书•百官志》云“晋世王导为司徒，右长史干宝撰立《官府职仪》已具。”所谓《官府职仪》，即指此书。 　　

仅存《北堂书钞•设官部》和《太平御览•职官部》所引数节。 　　

21、《后养议》 5卷 　　

《七录》、《隋志》均有著录。亡。 　　

清•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侠书》有辑本，仅存《王昌事前母议》一篇， 系自《晋书•礼志》中录出。 　　

22、《周官礼注》 12卷 　　

《隋志》、两《唐志》、《释文叙录》均有著录。《唐志》作《注周官》；
 《释文叙录》作13卷。亡。 　　

清•王漠《汉魏遗书钞》、黄黄《汉学堂丛书》、马国翰《玉函山房丛书》 均有辑本。系录自《周礼释文》、《毛诗释文》、《礼记疏》、《后汉书注》、《通 典》、《初学记》、《隋书•音乐志》等书。 　　

23、《春秋左氏函传义》 15卷 　　

《隋志》、两《唐志》均有著录。《日唐志》作《春秋义函传》；
《新唐志》 作《春秋函传》，并16卷。亡。 　　

清•马国翰《玉函山房丛书》有辑本，仅孔颖达《正义》和杜佑《通典》 各引一节。 　　

24、《晋纪》 23卷 　　

《隋志》、《晋中兴书》 (何法盛)、《建康实录》、《晋书•干宝传》、两《唐 志》、《史通》、《补晋书艺文志》 (清•丁国均)均有著录。《晋中兴书》无卷数；
 《建康实录》、《晋书•干宝传》均作20卷；
 《旧唐志•编年类》作40卷， 又“正史类”作22卷，当是重出；
 《新唐志》、《史通》均作22卷；
 《补晋书 艺文志》作30卷。亡。 　　

明•胡震亨《秘册汇函》；
清•汤球《广雅书局丛书》、黄黄《汉学堂丛 书》、严可均《全晋文编》；
近人陶栋曾《辑佚丛刊》均有辑录。 　　

25、《周易注》 10卷 　　

《隋志》、两《唐志》、《宋志》、《释文叙录》、《中兴书目》、《遂初堂书 目》均有著录。《宋志》作《周易传》。亡。 　　

明•胡震亨辑本为一卷载《秘册汇函》；
姚士磷辑本为三卷载《盐邑志 林》。清•丁杰补正姚士磷辑本载张惠言《易义别录》。另外，孙堂《汉魏易 解》、黄黄《汉学堂丛书》、马国翰《玉函山房丛书》等均有辑本。 　　

26、《搜神记》30卷 　　

《隋志》、两《唐志》、《晋书•干宝传》、《通志》、《宋志》、《崇文总目》、 《遂初堂书目》、《中兴书目》均有著录。《宋志》、《崇文总目》和《中兴书 目》为《搜神总记》10卷；
 《遂初堂书目》为《搜神掠记》10卷。亡。 　　

明•胡震亨《秘册汇函》有辑本， 20卷，并载《盐邑志林》。此辑本后 为毛晋收入《津逮秘书》j清嘉庆中为张海鹏辑人《学津讨原》第十六集。 民国时版本较多，以汲古阁刻本较佳。1957年商务印书馆校注出版；
 1978 年中华书局刊行由汪绍槌校注的《搜神记》1989年7月，湖南岳麓书社出 版由钱振明点校的《搜神记》，列入“古典名著普及书库”，1990年贵州人民出 版社出版由黄涤明译注的《搜神记全译》，列入“中国历代名著全译丛书”。 　　

（三）　　

干宝的著作大都未能流传下来，流传下来的都是靠其他著作的征引。据 不完全统计，直接引用《搜神记》的著作达119种。仅就流传下来的作品 看，干宝在思想、史学、文学诸方面对中华文化的发展都作出了卓越贡献。 　　

由于《搜神记》的广泛流传，一般人都以为干宝的思想就是宣扬神鬼，这完全是错误的。东晋初期，干宝不仅在学识上处于领导地位，在思想上也 是领先的。 　　

从干宝著作书目中可以看出，他关于《周易》的著作达5部之多。《周 易》是中华文化在思想方面最早的结晶，也是古代最有影响的文献之一。它不仅在国内，而且在全世界都有很大影响。干宝的《周易注》成为《周易》家之言。当然，《周易》并非十全十美，它有朴素辩证唯物论的一 面，、也有唯心迷信的一面。可惜干宝的原著未能流传下来，我们元从看到他 的全部观点。仅从后人辑录的片段中，我们也可看到他在认识论上对《周 易》是有发展的。如他对“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的注释为“物有先天地而生者矣，今止取始于天地，天地之先圣人弗之论也，故其所法象必自天地而还”。《周易》认为天地生万物，这是《周易》朴素的唯物观点；
但只限于天地之间循环往复，这是《周易》认识的局限。干宝提出“物有先天地而生者”的命题，就将《周易》的认识向前推进一步。由于那时科学技术水平很 低，人们不可能认识天地以外的事物。干宝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其思想已经 是“更上一层楼”了。 　　

干宝还认识到:一切事物都是可以变化的。他的《变化论》一文闪耀着 朴素唯物辩证法的火花。他写道“天有五气，万物化成”。干宝认为金、木、水、火、土是五大基本元素，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由这五大元素变化 而成的。这是一种朴素唯物观。不仅如此，干宝通过对各种事物变化的分析，提出“万物之变，皆有由也”的论断。一切事物的变化，都是有原因 的。认识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只要认识到事物变化是有原因的，人们就可以 进而认识“原因”，掌握变化。干宝说“农夫止麦之化者，沤之以灰；
圣人理万物之化者，济之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农夫制止麦子变化成战子， 用灰去沤它；
圣人治理万物的变化，是用道去接济它。总之，干宝不仅认识 到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可以变化的，而且进一步认识到一切事物的变化都 是有原因的。只要认识事物变化的“原因”，就可以掌握事物变化的进程， 或者阻止它变化，或者促进它变化。干宝的这种认识，与苟子提出的“人定胜天”的论断是一脉相承的。 　　

干宝对社会的认识也有其独到的见解。他对周期的历史有特别的兴趣，这可能与他身居乱世有关。他要探讨一下周朝为什么能历时800年之久，而 在他之前的三国、西晋都只有50年左右的寿命。除《周易》外，他还著有 《周官礼注》、《周官驳难》、《周官音注》等。他在《晋纪总论》中有一段关 于周朝的论述极为深刻。他认为“安民”乃“立政”之本，他说“盖民情风教，国家安危之本也”。又说“周家世积忠厚，仁及草木，内睦九族。外尊事黄者，养老乞言，以成其福禄者也”。而其后妃“躬行四教，尊敬师傅，服污灌之衣，修烦辱之事，化天下以妇道”。周朝不仅国君“世积忠厚”，就连后妃也能“躬行四教”。因此，“汉滨之女，守洁白之志；
中林之士，有纯一之德”。有了广泛而深厚的群众基础，才能“基广而难倾，根深则难拔，理节则不乱，胶结则不迁，是以昔之有天下者所以长久也”。 　　

(四)　　

干宝在史学方面的主要实践是他著的《晋纪》。《晋书•干宝传》说“其书简略，直而能婉，咸称良史”。唐代史论家刘知几在《史通》中说“史之有例，犹国之有法。国之元法，则上下靡定；
史之元例，则是非莫准。昔夫 子修经，始发凡例；
左氏立传，显其区域。科条一辨，彪炳可观。降及战 国，乞乎有晋，年愈五百，史不乏才。虽其体屡变，而斯文终绝。唯令升先 觉，远述丘明，重立凡例，勒成《晋纪》。邓孙己下，遂摄其踪。史例中兴 于斯为盛”。由此可见，刘知几对干宝在史学上的贡献予以崇高的评价。 　　

可惜，《晋纪》原著未能流传下来，我们今天读到的只有在《昭明文选》 中保存下来的《晋纪总论》及《三国志注》等书所引用的一些片段。《晋纪》 所记述的是晋朝前期，即被后人称为“西晋”的历史。也可说是当朝修当朝 的历史，这是最难的。当时可能有“总结经验教训”的一面，使干宝能够秉 笔直书；
但西晋毕竟是东晋的前辈，所以史笔还必须委婉。我们从《晋纪总 论》中也可以看到“直而能婉”的特点。总的说，干宝对“西晋”的统治者 手褒的少，贬的多。尽管开头对司马鼓、司马昭、司马炎等开国三代进行了 肯定，其中不免溢美之词，但接着论述周朝建国的经过，然后说西晋“创基立本，异于先代”，实际上是“婉”的笔法。 　　

在干宝笔下，西晋社会是什么样子呢? “民不见德，唯乱是闻”。“善恶陷于成败，毁誉胁于势利”。 “朝寡纯德之士，乡乏不二之老。风俗淫僻，耻尚失所”。 “选者为人择官，官者为身择利”。“世族贵戚之子弟，陵迈超越 不拘资次。悠悠风尘，皆奔竟之士；
列官千百，元让贤之举”。“国政迭移于 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方岳元钧石之镇，关门元结草之固”。作者慨叹道: 　　

“民风国势如此，虽以中庸之才，守文之主治之，辛有必见之于祭祀，季扎 必得之于声乐，范壁必为之请死，贾谊必为之痛哭，又况我惠帝以荡荡之德 临之哉!” 　　

作为西晋第一位称帝的晋武帝司马炎是什么样子呢?干宝在《晋纪》中 有如下记载: 　　

上(即晋武帝)顾谓刘毅曰“联方汉何主?”对曰“桓、灵”。帝曰: “吾虽不及古贤，犹克己为治，方之桓、灵，不亦甚乎?”对曰“桓、灵卖 官，钱人于官，陆下卖宫，钱水私门，以此言，殆不若也。” (《文选•晋纪总论注»短短61个字，活画出晋武帝贪赃卖官的嘴脸。西晋王朝是我国历史 最腐败、最黑暗的时代之一。司马炎和他的集团，不但阴险、毒辣，而且 E淫无耻。他的大臣如“石崇和王皑斗富”的故事，至今家喻户晓。他们只 表大官僚贵族和有钱人的利益，不择手段地欺压、搜刮人民群众，致使阶 矛盾和民族矛盾日益尖锐，终于酿成历史上空前的民族灾难。 　　

干宝笔下的西晋社会，基本上是符合实际的。其中不少记述，令后人叹 一现止。唐代房玄龄在编篡《晋书》时，不仅吸取《晋纪》的大量史料，还 《晋纪总论》作为西晋历史的总结。宋代司马光在编写《资治通鉴》时， )用干宝的《晋纪总论》作为西晋历史的结论。 　　

(五)　　

作为文学家的干宝，写有不少诗，但均未能流传下来，流传下来的只有 说集《搜神记》。 　　

我国小说最早的起源是上古时代的神话传说。先秦两汉是小说的萌芽时 　　

，但《汉书•艺文志》所列15家1380篇，均未能流传下来。流传下来的 . .人小说，如《汉武帝故事》、《汉武洞冥记》等都是伪托，实际写作年代均 在《搜神记》之后。《搜神记》是我国流传下来的最早的优秀小说集。因此， 干宝堪称中国小说之鼻祖。 　　

《搜神记》的内容有三个来源:一是从古籍中摘录、改写的内容。据不 完全统计，《搜神记》所涉及的古籍?些余种。二是记述晋代的时事，有些 可能是作者亲闻目睹的。如《元笠胡人》条，若非目睹，很难写得如此生动 逼真。三是民间故事及传说。这是《搜神记》的主要内容，也是精华所在。 　　

干宝著《搜神记》虽不能说是有意为小说，但也不是有意为史书，而是“撰记古今怪异非常之事”. (干宝《进搜神记表》)。其中有些名篇，如《卢充 幽婚》、《紫玉》、《苏娥》、《驹马都尉》、《三王墓》等，元论是人物形象的塑 造，还是故事情节的曲折，都已初步具备了短篇小说的雏形。 　　

《搜神记》的创作动机，也就是干宝为什么要创作《搜神记》，一般人都 是引用干宝《搜神记序》中的“发明神道之不诬”。有人不同意这种意见， 提出“赏心”说，也就是干宝《搜神记序》中的另一句话“游心寓目而元 尤焉”。 　　

干宝《搜神记序》流传下来的还有另一句话“建武中，有所感起，是 用发愤焉”。 “建武”是东晋第一个年号，仅一年(公元317年)。这说明干宝在东晋初年就已着手创作《搜神记》。《搜神记》大约完成于永和初年(公 元347年)。由此可见，《搜神记》的创作前后历时约30年。于宝的思想基 本上还是儒家思想，即使受佛教和道教的影响，有些迷信观念，但他并非佛 教徒，有什么必要倾其毕生精力去宣扬神鬼呢?而宣扬神鬼，又有什么可 “发愤”的呢? 　　

沈士龙在《搜神记引》中说“余得《搜神记》及《搜神后记》读之， 乃知晋德不胜怪而底于亡也，何者?令升虽始自前载，晋实半之，元亮则晋 十九矣。何东西五十年间，天孽人变，戒人耳目，若斯多也?岂司马家以两 世凶黠，奸有神器，